语露

2018年10月20日 天气:晴

天气忽然冷起来了,是冬天的那种深沉的真实的冷。最便于搭配衣服的薄款连裤袜,仿佛刚刚穿了没几天,就又要被藏进衣橱深处了。

喧嚣停息,开始在桓桓为我张罗起来的专用书房里,投入工作状态。

无数的工作任务,无数的截止日期,交织缠绕在一起,疲惫至极,烦乱至极。

好在,桓桓,包括桓爸、桓妈,都深深理解我新婚之后异于常人的忙碌。

桓桓几乎承包了所有的家务,铺床、叠被子、收拾垃圾、扫地、拖地、做饭等等等等,甚至在出门给我家修水龙头的路上,还不忘买一份鸡排回来,模仿我爱吃的咖喱鸡排饭的样子,切得齐齐整整,淋上番茄酱,梳子齿一样码在米饭上;甚至模仿着怡景沙拉加入蓝莓提味道的做法,在自制的蔬菜沙拉里切入了几枚提子,纵使那自己买的沙拉酱太过稀薄,纵使食材太过贫乏,我也依旧吃了很多。

他在网络电视上找到樱桃小丸子,会时不时在我将要开始钻入书房工作之前提议,看两集再去忙吧。

他揣着手,在我书桌对面墙上挂着的婚纱照前驻足良久,不知是在打量我,还是深深沉醉于他自己的“完美侧颜”。

他做的素炒山药,味道真的很棒。

昨晚为了让因为赶稿而通宵没睡的我睡个好觉,免受呼噜声的困扰,他自己跑去睡了沙发。

桓爸发挥他的电气修理的专长,拿着万用表和梅花螺丝刀,帮我修刚刚到货没几天就不亮的台灯。在拿着万用表的表针在灯头等各个部位依次测试的时候,他穿着浅蓝色衬衫的矮小而微胖的身形,竟然透出了浓浓的职业感和一丝丝不可思议的俊逸。

桓妈照旧闲不住,不是在饭点专程赶来给我俩做饭,就是帮着桓桓一起打扫着屋里的卫生,或是发挥她的缝纫和裁剪的专长,自己扯布、配色,给裸露的床头做床头罩,仿佛永远有用不完的精力。

这一切,都令我感激。在新家,我是舒展筋骨的,是自如的。先前我曾担心过的疼痛的断裂,至少到现在为止,还没有太过明显。

今天,和桓桓去了趟义乌买些零碎物品,其间经过几家红彤彤的喜铺子,有父亲母亲在挑选结婚用品。那一瞬间我心里忽然涌起一阵怅惘和失落,觉得如果我身上没有那么繁重的工作任务,我本可以,从头至尾、一点一滴、认认真真、细细碎碎地感受从筹备到仪式的全过程的。

逝去之事不可追,逝去了,就是逝去了,永不再回来了。

在买泡茶杯的时候,无意中发现了和庄一模一样的杯子,万象的,颜色、外形,都一样,一瞬间,觉得那么不真实。

回家的时候,坐了夜班公交,像玩具车、像胶囊一样狭窄而袖珍的公交车,幽灵一样悄无声息地,快速穿过油城寂寥空静的夜色。

晚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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